轻舟与万重山

食色｜男女（chapter.21）“或许我们可以同时爱两个人，又被两个人所爱。”

  

     【 边伯贤  /  朴灿烈  /  江致逸 】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BGM：Anchor - Sophia Black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洁白的月色与暖黄色的路灯辉映，台阶上投出男女相叠的身影。边伯贤抬眼直直对上盛然错愕的目光，他眸色深沉，随即垂下去轻轻阖上双眼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手上一个用力，他掐着江致逸的腰将对方按近自己的身体，熟练地撬开对方的唇，勾出舌旁若无人地开始一场湿吻。海风一波一波暖洋洋地袭来，吹的江致逸头晕目眩，感受到身后盛然噼里啪啦尖叫着冲过来的动静，不等她反应，边伯贤伸手扣住了门，顺势将她抵在门框上，紧密熟悉的压迫让她喘不过气，伦理道德感在脑海里恢复，她开始挣扎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盛然眼看门推不开，拉着另外两个女生冲到门旁的窗户跟前，“喂边伯贤！你给我清醒一点！”盛然还没嫁进来就已经饱受江澄逸这个宠妹狂魔的耳濡目染，此时此刻焦急如同眼看着一头猪拱了自家白菜。周围人看热闹不嫌事大，笑嘻嘻捂着嘴凑近了看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都璟秀单单立在院门口，风鼓动他的衬衫，他也只是挑挑眉低下了头。突然他转身快步上前，一把掰过边伯贤的肩膀：“你喝醉了。”只不过对方眼神清明，淡淡渲染着一层情欲，让他看不清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么急着上赶，怎么都不问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呢？”边伯贤对上都璟秀的目光，一副懒洋洋的深情还带着笑意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噌—都璟秀好像大脑断了根弦。今晚他确实着急了，连最基本的问题都没有搞清就冲出来做对方的黑骑士，这不像他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两个男人对峙时，盛然眼疾手快，一把拉开门把快要滑下去的江致逸拽进了屋。张艺青已经无暇顾及边伯贤，男人与女人亲吻的一瞬间，她的情绪抽离，明白了边伯贤不是她命中的爱人。于是此时此刻，她只想脱离这层社交圈子，随着盛然侧侧身挤进了门里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我误会了？你是她男朋友？”都璟秀试探着开口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你得问她。”边伯贤活动一下被对方拉扯过的肩膀，慢悠悠转了身离开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月光皎洁，留下都璟秀一个局外人困惑地站在台阶上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江澄逸很快被告知了刚刚戏剧性的一幕，在这样潮湿涌动的夜晚，干柴烈火的年轻男女发生点什么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。只不过没想到吃亏的是自己妹妹。他听盛然在电话那头安抚着江致逸，这边正赶上边伯贤肩膀上搭着短袖外套开门进来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他挂断电话，脸色不太好地开口：“你个臭小子，喝大了吧？今晚干啥了你自己知道吗？”边伯贤一脸嫌弃地听着他的唠叨，一屁股窝进他旁边的沙发。“我妹都有男朋友了，你搞谁不好你搞她？！”江澄逸越说越激动，一下子站起来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她可比你大六岁啊，是你姐啊！”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比我大怎么了？”边伯贤突然抬头杠他，“我就喜欢比我大的，不行吗？”江澄逸没料到他会如此理直气壮，一下子怔在原地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况且，你怎么就知道她不喜欢我呢？”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个臭小子又说浑话…”江澄逸说着就要扑上去抓他，被对方灵活一躲，男人一头栽进沙发里。“警告…告你，江致逸马上要跟朴灿烈结婚了，你别乱来。”江澄逸好半天缓过酒劲来气息不匀的开口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“那不也还没结吗？”边伯贤又呛他。“我怎么就不能喜欢她了？她也说爱我啊…”自言自语被对方听了进去，江澄逸从酒精中抽离大脑，一下子坐直了身体：“你俩…多久了？”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“…三月份开始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盛然看着眼前对坐的江致逸和张艺青，有一种骑骑虎难下的感觉。手心手背都是肉，她不知道从哪头开口。朴灿烈的电话每次都来的正好，好像跟掐着点算好打进来似的，打破小房间里窒息的尴尬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江致逸飘着出去接电话，留下两人面面相觑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睡了吗？”朴灿烈的声音醇厚低沉，却让江致逸的心一下子猛烈跳起来：“还…还没有。”她红着脸把心跳咽下去。“那来停车场吧…我在这边等你。”他深吸一口烟的声音传来，仔细听，是跟自己这边一样的鸟叫声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“你来了？大晚上的，跑这么远…”江致逸无意识地娇嗔，男人低声笑了笑：“想你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江致逸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，仿佛他能把她拉回现实，她第一次这么迫不及待地跑去见他，如同年少时的炙热初心，顾不上自己还穿着拖鞋，七拐八拐地迈开腿就往停车场跑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就好像，她在逃离什么一般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灿烈！”她高呼，被喊的男人靠在车旁抬头看去，自己心尖尖上的女生此刻张开双臂冲自己奔来，他立刻掐灭了烟迎上去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意料之中，江致逸像一团棉花一样砸进自己怀里，她轻轻一跃就攀上男人的腰肢，不等朴灿烈反应过来，带着酒气的吻就落在他满是烟味的唇上。她的唇又湿又软，有点迫不及待地探入他口中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他讶然，江致逸会这么主动。心底的阴霾一瞬间散去，想起看到江澄逸发的合照中还有边伯贤时心里的醋味，他心里稍微羞愧了一下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朴灿烈的回应向来热烈凶猛，他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那种人，所以此时此刻他略带粗bao地把江致逸按进车后座的时候，她的心里竟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满足感。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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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，那一瞬间她竟然无比迫切快速怀上一个孩子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迫切用一个生命的诞生来结束另一个生命里的一场闹剧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凌晨五点，天光大亮。东区的一众小院陆陆续续响起人声，再到逐渐鼎沸。红的粉的颜色填满间隙，所有人洋溢着喜庆的笑共赴一场婚礼。江致逸在朴灿烈怀里眯了一会，看着对方神清气爽驾车离开后才回别墅收拾自己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盛然看着彻夜未归的人黑眼圈都要掉在肚子上了，想来是去跟爸妈睡了也没有过多询问。直到江妈妈迈进屋子看到江致逸身上松松垮垮的伴娘服，不由得埋冤：“让你早点试试，我还能改…你昨晚都干嘛去了？”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闻及，盛然摸出手机给江澄逸发消息：“致逸昨晚没回来，在你那吗？”男人偏偏头看着认真打领结的边伯贤，昨晚他真真切切睡在自己旁边的床，这一点毋庸置疑。他又转头去看正在做发型的都璟秀，他亲眼看到那家伙今早去卫生间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来着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都不是，还能是谁？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江哥，来化妆。”化妆师打断了他的推测，一把拽过他来就开始上手扑粉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妆造的最后，化妆师人手不够了去帮盛爸盛妈，留下江致逸一个人拿着卷棒挥舞盛然的发梢。镜子里的女人妆容精致，鱼尾摆的婚纱衬得她身姿傲人。今天或许是她以后的日子里最幸福的一天，又或许是她前半生里最幸福的一天，描金边的镜子映出她楚楚动人的笑颜，江致逸看了不由得心里一酸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盛然感受到了她的多愁善感，拉过她的手坐下。“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…”都说反差最迷人，看着大大咧咧的她有一天会温柔地讲出这么一句话，江致逸有一种倾诉所有的冲动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或许吧…”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在担心什么？灿烈吗？……还是伯贤？”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本来低着的头，因为一个名字而迅速抬起来，她有些惊讶的看着盛然，自己还未开口，对方就已经猜到七七八八。不知道到底是她太过洞察，还是自己的感情藏不住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昨晚是跟灿烈在一起吧？”她的声音不高不低，平淡如一潭清水，在江致逸看来却如同惊涛骇浪，她不是不懂，一颗明察秋毫的心却被藏在没心没肺的皮囊下，时间长了，骗过了别人也骗过了自己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“不要挣扎，也不要麻痹自己的心。你跟着它走，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。”盛然拍拍她的肩，温柔却充满力量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“也许我们可以同时爱两个人，又被两个人所爱。遗憾的是，我们只能跟其中一个厮守到老。

  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张爱玲”